『嗯......』
好冷。
我眨了眨有些刺痛的眼睛。
不认识的天花板......
身体好冷。
头也好痛。
我尝试整理下思绪，但却被突如其来的头痛给打断了。
我到底在哪里？
我环顾四周，只发现了成堆的垃圾以及......一个躺在垃圾堆上的大型不可燃垃圾。
‘报社’？
我坐在沙发上，尽可能的去整理自己的记忆。
霖死了。
脑海中最为深刻的记忆就是这个，除了这个以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霖......死了。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仍然处於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又或者是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因为......
因为明明前个星期才发誓绝对要保护好的对象就这样......像开玩笑一样的死去了。
这里是现实吗？
我这么向自己提问了。
『欢迎来到现实。』
说这话的是一边刚睡醒了的大叔。
『......昨天我到底？』
『啊......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你进去吧。』
大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指向一旁紧闭着的房门。
『进去......？』
我知道大叔的意思是让我和报社的另一人直接面谈，但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快进去，別老霸占著我的位置。』
这么说着的同时，大叔直接把我从沙发上拽了下来。
我看着躺在沙发上就立刻入睡了的大叔，也不知该怎么做。
昨天......霖死了。
为什么霖会主动去死？为什么校长会说霖是为了我而牺牲？牺牲了又有什么好处？
想不透。
我只是坐在地面上，盯着墙发呆，只因为我此时的思绪十分混乱。
良久，我才看向那扇紧闭着的房门。
去吧。
於是我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我把手放在门把上，心中的好奇心稍微湧了上来。
是高？是矮？是肥？是瘦？是男？是女？
我拉开了门。
展现在我面前的是......散落在地面上的书本，孤零零的掛在天花板上的电灯，唯一的窗户却完全被书架给遮盖了，而这房间的各个角落里都是塞满了书本的书架。
整个房里就只有书架，书本以及......书桌。
这时我才留意到有个身影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的办公椅上，似乎正在写著什么。
也许是因为对方身材较矮小或是办公椅过高了，我只能稍微看见那人的头发，是......偏向银白色的？
从没看过的发色。
我尽量避免踩到书本，向前走着。
『你好？』
我尝试呼唤了一声，但对方并没有回应，只不过写字的声音却停了下来。
突然，那人就这样坐在办公椅上转了过来。
女孩？
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我想的事情，那女孩站起了身。
比霖还要高一些......
然后她又坐了下去。
好吧，我改口......
由于她戴着太阳眼镜的缘故，所以我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不过大致能看出是一位五官十分精致的‘少女’，而且她的皮肤也异常的白皙。
......等等，太阳眼镜？室内？
哈？
接着，她就仿佛预知似的将太阳眼镜给取了下来。
我有些惊讶了。
如同我估计的一样，她的五官长得精致，身材娇小，手臂也十分纤细，估计是我遇上的人当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位，简直就像是......活人偶一样。
偏银白色的长发，白色的眉毛和眼睫毛以及白色的瞳孔。这些与众不同的特征都一一出现在这‘少女’的身上。
她看着我，脸上带着的是平淡且冷漠的表情，几乎没有一丝弧度的嘴角，而且我也无法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到什么。
是冷淡吗？
不是。
是怕生吗？
也不是。
我不知道她的情绪，也掌握不了她的基本性格。
她不像是社长妹妹那样单纯地对外人冷漠，也不像是会畏惧陌生人的人。
搞不懂。
第一次遇上这种完全无法看透的人物，这让我不禁感到有些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在被这‘少女’注视著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的思想感情仿佛在瞬间就被人摸透了似的。
这种被人彻底看透了的感觉......
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避开与她的视线接触。
尽管‘少女’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让我感到有点窒息的氛围。
她就这样盯着我看，什么话都没有说。
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突然，她向我伸出了手。
就在我想着她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我发现她手上平躺着一个记事本。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是让我拿去看的意思吧？
我接过记事本，看了‘少女’一眼后，翻开了记事本的第一页。
——早安！
是和以往不同的，娟秀还带点活泼的字体。
然而本人此时却是毫无表情。
我并没有回覆她，而是翻开了下一页。
——早安！
是同样的内容。
然而本人此时却是毫无表情。
该不会是希望我......
我大概猜到她希望我做的事，但我还是决定了无视并翻开下一页。
——早安！
又是同样的内容，接下去几页都是一模一样的。
......真是。
『早。』
我这么说了，并偷瞄了她一眼。
然而本人此时却是毫无表情。
——睡得好吗？
这次的内容不同了。
『那能算是睡吗？而且你也知道我想问的问题是什么吧，卖关子就算了吧。』
我这么说了。
然而本人此时却是毫无表情。
——自己去寻找吧。
下一张页面上写著这句话，而在这句话的下方则有著三个不明地点的地址。
待我看向‘少女’的时候，她已经转回了身，继续做着她刚才正在做的事。
见对方似乎也没有搭理我的打算了，於是我也只好抱着莫名其妙的情绪离开了房间。
第一个地址......有点眼熟。
我看着纸上写著的第一个地址，努力的回想这地址究竟......
这不是社长的咖啡厅吗？
而我也知道我将会遇上的，能够告诉我真相的第一人是谁了。
...
......
“叮铃。”
我踏入咖啡厅里，想要寻找社长大人的身影。
『欢迎光......胧学长？』
最先迎接我的依旧是社长妹妹，她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惊讶。
『唷，你哥在？』
我向她打了一声招呼。
『嗯，嗯，就在里边，我带路。』
仅仅花了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她就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真不愧是专业的接待员。
我有些佩服她了。
『胧！』
突然，冲上前来给了我一个熊抱的人是社长。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烟酒味，稍微把我给呛了一下。
我记得社长不是已经戒掉这些鬼东西了吗？
『別抱，別碰，別亲。我来这里只是想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罢了。』
我立马推开了他。
『你没法阻止他？』
我向一边的后宫一号提出了这道问题。
而她也没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看了我一眼后，就保持了沉默。
『昨，昨天？嗝。』
社长大人红透著脸，看起来似乎也有些站不稳了。
我搀扶著他，强行让他坐了下来。
『胧，那天真是对不住啊——如果那天我告诉你我知道的情报的话，嗝。』
他连哭带喊地抓住我的衣角，向我说出了一堆不明不白的话。
『小声点啊，这里人可多著。』
我清楚地感觉到身后那些刺人的视线。
『胧学长，你的白开水。』
就在这时，社长妹妹来了，对此时的我来说就像是个救星一样。
『快帮忙控制下你的哥哥啊。』
社长妹妹听到我的求救后，冷眼瞥了仍在鬼吼鬼叫的社长一眼，就高高的抬起右手。
——啪！
清脆的一声。
『醒了？』
妹妹十分冷淡地问了自己的兄长这个问题。
『......醒了。』
社长大人无言地捂著通红了的左脸一会儿后，回答说。
得到了答复的妹妹向我点下头，就回去工作了。
『回到刚才的问题，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抿了一口水，向社长提出了这道问题。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参杂著各种复杂的情绪。
『......对不起，如果当时我早一点察觉到的话，也许就不会变成这种结果了。』
社长深深地向我低下了头，这不是他往常的作风，所以我十分不习惯。
『所以要说什么就直接说。』
我对社长现在的模样感到有些失望。
『......胧，你还记得你自己去搜集证据，最终只得到一张相片的那天吗？』
他抬头看着我，随后又逃避似的避开了我的眼神。
『嗯。』
我点了点头。
『其实那天我很早就已经在咖啡厅等了。就在你到这里之前的半个小时，霖进来了。那个时候的她十分狼狈，急匆匆的赶到这里来，就好像是......在躲避某人的追赶似的。』
社长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叙述说。
我来到这里前的半个小时？
记得霖在我赶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发短信让我去咖啡厅和她汇合了的啊。
怎么可能还会匆忙，难道她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吗？
『她刚来到咖啡厅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你的制服，甚至还带着和你发型相似的假发。霖的解释是想让你的衣服染上她的味道。但是她之后就立刻与阿紫借了套便服，换了上去。然后你就来了。』
『阿紫是谁？』
我十分困惑。
『我的妹妹啊，你差不多该记得周围的人的名字了吧？』
社长似乎有些无奈。
不过。
我的......制服？
我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些讯息连接起来。
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报社的那个女孩曾经告诉过我的事情。
霖一直在做着和我一模一样的事情。
而社长这里告诉我她在那天是非常匆忙地赶到咖啡厅里，穿着我的制服，十分狼狈。照社长的说法，霖只是比我还早几分钟进入咖啡厅罢了。
我在教学楼里的时候，霖发的短信就已经发送到我的手机里了。
然后......当时教学楼里有四个人。一个是我，另外两个是来杀我的人，而最后一个则是......
记得当时他们扑倒了‘某人’后的第一句话是“搞错了”。
如果他们是有一定能力的杀手的话，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连目标都能搞错。
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黑暗的缘故，但实际上当晚的教学楼里并不怎么暗啊。
也许是因为‘某人’和我十分相像？
不过......学校里的人太多了，我又怎么能肯定那个人一定是霖呢？
假设真的是霖，那她在那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为了从那些人的手中保护我吗？如果是的话，那直接告诉我事实岂不是更简单？
又或者是因为......有什么不能够告诉我的理由。
虽然我是来瞭解真相的，但现在我却产生了更多的问题。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关于昨天我倒下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了这道问题。
『......一言概之，你现在已经完全安全了，你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
说完了这句话后，社长就继续酗酒了。
去下一个地点吧。
我看了社长一眼，就决定转身离开了。
我没法对现在的社长说什么话让他恢复过来，因为我就连自己都管不好了。
现在只能相信后宫一号能做些什么吧。
『胧。』
就在我準备离开的时候，后宫一号叫住了我。
『我觉得这东西是你需要的。你拿去吧。』
她将某样东西塞进我的手心里，就马上回到了社长的身边。
录音机？！
平躺在我手上的是一架录音机，而且款式和我在那天晚上里用的一模一样。
我尝试打开录音机，但是它却没电了。
她究竟是怎么拿到的？
我很疑惑，但显然对方并没有想要告诉我的意思。
所以我也只是将录音机收进口袋里，就离开了咖啡厅。
...
......
第二个地址就是学校。
準确来说是学校行政楼里的校长室。
在进入学校的时候，门卫并没有多加阻拦我，反而还恭迎我的到来。
然而在路上遇到的学生们看见我的瞬间就像是见鬼似的跑开了。
这点我并不奇怪，因为当我决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预见这种未来了。
所以我完全不会在意。
唯一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门卫会是那种态度。
不过我没那时间来好奇，因为我即将面对那个我最不想接触的人，校长。
我并不打算敲门，而是直接打开门径直的走了进去。
『学生不能直接......你是？！抱，抱歉，你可以进来。』
校长的秘书原本还打算阻止我前行，但一看见我的样子后就瞬间改变了态度。
见她此时十分恭敬的态度，我之前沉淀下去的情绪也稍微被打散了。
原先我是打算直接大闹一场去见校长的，但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来了啊。』
坐在办公桌后的校长似乎对我的到来完全不惊讶。
『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说霖为了我而牺牲以及昨天在我倒下后发生的事情。』
我看着他，以命令式的口气和他说话。
『哼——也好。』
校长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非常轻易的就答应了我。
『霖，你是这么称呼那丫头的对吧？看来她至死都没告诉你真名呢。』
『別说没意义的话。』
我并不打算用好的语气来和他对话。
『说起这丫头，她曾经可是我们这里最为积极的员工之一。直到遇上你为止。』
他看着我，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一股很深的怨恨或是责怪之类的情绪。
『你知道她是自愿当员工的吧。但你知道她怎么使用那些赚来的钱吗？她把钱储蓄起来，说是为了弟弟能够有好的未来。真是个好姐姐啊，直到你把这种平衡都打破为止。』
他再次强调了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然后她开始拒绝接收任何一件任务。就因为你，她甚至连弟弟的未来都不管了。』
『直到最近她终于认清了你那种没用的想法会害死自己后，她才决定以自己为筹码，说什么只要我们能保证不对你和弟弟做什么，她就不会把自己知道的秘密洩露出去。』
秘密......
『没错，你一直以来搜集的所谓证据都不如那丫头脑袋里知道的事情有用。』
霖一直都没告诉我......
『而作为让她守口如瓶的保证，除了给予死亡这个最高荣誉以外还能有什么吗？在她背叛了我之后还能得到这种待遇，这可是便宜了她。』
校长说这话的同时还忍不住的嗤笑了一声。
——哐啷！
我随手抓起一边摆设用的花瓶，朝校长扔去，但是却没有命中目标，而是砸到他身旁的架子。
期间校长完全不为所动。
『少说没用的废话。』
我尽可能地控制住了自己。
『当然我可没打算被她牵着鼻子走，就这样放过你。但......还真没想到我最终还是被那丫头给摆了一道。不过真是可惜了她的才能。』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你最得迁怒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如果没有你的介入，一切都还会是好好的。而你最得感谢的人是那丫头，如果没有她打的‘双重保险’，想必你现在也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挑衅我。言毕，你现在可以走了。』
『你还没交代完。』
我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就被他打发走。
『小子，虽然我不能碰你，但不代表我不能把你赶走。』
校长直视著我，看似平静的语气中却有著一股难以言明的怒气。
他的话音才刚落下，就有好几个人突然从身后架著我，任凭我怎么挣扎都甩不开。他们就这样硬生生地把我拖出了校长室。
‘双重保险’？
我理了理变得乱糟糟了的衣服。
其中一个肯定是在说他自己，而另一个......是‘报社’。
社长说我已经完全安全了，而校长则说他不能碰我。
‘报社’究竟有多大的能力？居然能让他们如此信服？
而霖......究竟向我隐瞒了多少事实？
我抱着如此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学校。
第三个地址是......‘报社’。
...
......
——欢迎回来。
我回到‘报社’里的时候，那‘少女’就给了我一个新的记事本。
『霖是怎么让你们帮忙的？还有......‘报社’究竟是什么。』
她依旧是和刚才一样直盯着我看，什么话也不说。
——她向我打赌了。
纸上是这么写著的。
『打赌？』
——是的，她打赌你一定会在她死后公开表明你那与常人不同的想法，而你也做到了。所以我遵守了要代替她保护你的诺言。
保护我......
『为什么你会愿意接收一个想法不同的人？照理来说，拒绝那种‘死至上’想法的人就像是反叛分子，会直接被思想局的人处理的。』
——那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是拥有相同想法的人。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她，虽然本人依旧是没有表情，但我却能稍微感受到她心底里是在窃笑的。
『那么回到最基本的问题，‘报社’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你们能够如此明目张胆的存在著却又不会被思想局查封？』
——‘报社’是‘报社’。
很明显她不希望回答我这个问题。
——你从今以后再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为什么你会愿意帮霖隐瞒我？』
我稍微握紧了拳头。
——在她还是学校的员工时，我欠了她一个人情。
『我欠的已经还不了了。』
我松开拳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的私人物品就在外面架子上的箱子里。欢迎入住，从今以后请多指教。
我看了‘少女’一眼，只见她轻轻地点了点脑袋以示回应。
对啊，我已经被开除了学籍，现在孤儿院估计也不可能收留我，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住这里了。
但是......从今以后我得怎么做？
我还能做什么？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这时，我留意到记事本的下一页还有文字。
——你只要活着就是意义了。
这是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这算什么嘛。』
我苦涩地笑了一声后，背靠著墙坐了下来。
『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那你就伤害了那些在乎你的人了。
我无法反驳。
『可......』
‘少女’离开了办公椅，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找到了自己的意义为止。这是我对她的诺言。
嗯？
就在我看着纸上的内容时，突然觉得脑袋上有什么东西在抚摸着自己。
抬头一看，是那位‘少女’，尽管此时的她仍是毫无表情。
被一个才刚见面的陌生女孩摸头，这只会让我感到异常别扭。
因此我想要躲开她的手掌，但对方却好像涂上了强力胶似的紧贴在我的头上，无法被甩开。
『还没摸够吗？』
大约过了数分钟的时间，她还是没打算停手。
听到了我的问题后的她还非常直接地摇了摇头。
『不过......你的名字是？』
我放弃了挣扎。
神奇的是，她似乎并没有预料到我会提出这问题。
只见她拿出另一个记事本，翻开了其中一页给我看，但由于那一页里实在是太多字了所以我也无法......
我发现了一个被刻意圈起来的字眼。
——秋。
这就是那个字。
『秋......吗？』
我看了秋一眼，她点了点头。
秋，秋，秋......
我总觉得这名字似乎有点......
哦。
『你还真是喜欢玩谐音啊。』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哼哼。
她翻开了下一页。
我仿佛能够想像到秋得意洋洋的样子。
只不过本人依旧是毫无表情。
『总之......从今以后请多指教。』
我挠著脸。
秋点了点头，并向我伸出了手。
我看着她那白皙的手掌，有些犹豫。
结果我还是伸出了手。
是个象征性的握手仪式。
即复杂，又不复杂。
这就是我和这位自称为‘秋’的女孩的相遇。
换个说法，我们俩都是被霖的意志给强行捆绑在一起的人。
并非自愿被捆绑，而是不得不自愿。
就像是......彼此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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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完这章的时候是头疼的（因为昨晚码到凌晨三点），也许会有修改不好的地方或是营造气氛失败。不过这章的主要目的还是收伏笔。所以.....头好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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